2009年8月13日,都市周报的两位记者来采访宗总,宗总虽然热情接待,但再三叮嘱记者不予刊登。两位记者被宗总的敬业精神感动,还是发了采访稿。既然发了,有转载于此让大家看看,或许我们才是这篇采访稿最有针对的读者。
文|傅夷 陈希 图|孙午飞
宗佩民,一个管理着几十亿元资金去向的董事长,他的生活是这样的——
不抽烟。
不喝酒。
不桑拿。
不去夜总会。
不打高尔夫、不打网球、不跑步、不游泳……他唯一的体育运动是爬山,这还是因为办公室就在三台山下。
每天工作12个小时,早上七点出来工作,一般要到晚上九点半以后回家。
每周工作七天。
早上九点之前要查看当天所有新闻、收发邮件,九点之后是接待一批批的来访者。据他的不完全统计,一天一般接待八拨人。
每月个人开销不超过两千——因为没时间花钱。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一双鞋。
卫生间放着的运动鞋看不出是什么牌子。
想买块手表想了三年还没买成。
……
星座书说,摩羯座是工作狂。但到底有多狂呢?宗佩民让我们见识到了。
为名所累,必为名所废
浙江华睿投资管理公司,如果不是创投业内人士,很少听过这个名字,但它却是浙江本土最出色的创投机构之一。正是因为它的“神秘”和优秀,让我们下定决心要访到“华睿”的董事长宗佩民,但这辗辗转转花了我们一个多月时间。
终于走进了“华睿”,让人意外的是,名列“2008年浙江本土十佳创投”榜首的华睿投资,连块像样的“牌匾”都没有,只是在办公室所在的宾馆大堂里立了一块引导牌——“华睿投资 XX17-XX39”,甚至找到华睿所在的办公区域,每个房间门上也没有任何标牌。
约了下午三点,到的时候宗佩民正在开会。他个子不高,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很抓人。这一天,他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衣。衣服有些小,不太合身,但他还是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。
他让公司董事康伟博士先和我们聊一下,他开完会过来。康伟说,尽管全国各地都有媒体来联系,但宗佩民几乎不接受个人专访。讲一些“华睿”的投资管理理念还可以,个人访问估计他不会接受的。
不一会宗佩民进来了。可能因为二十年前做过统计学老师吧,宗佩民说话非常随和,条理也很清晰,没两分钟就让我们对“华睿”独特的理念有了大概的了解。不过,当他接过我们带给他的《都市周报》时,他指着报纸说出了让人非常意外的话:“如果我看到企业家做这样的报道,就算原本想投的,我也不要和他合作了。”他不是开玩笑的,“这不是做事业的态度!为名所累,必为名所废。做企业,总想着个人名声,最终会死无葬身之地!”宗佩民略显激动地说,凡是名片上头衔超过3个的人,他都不会和他们谈项目。不过为了缓和气氛,他还是笑着说,如果有一天他答应做这样的报道,那一定是准备退休了,“画一个句号,告诉大家创投界曾经有这样一个人。”
最后,宗佩民终究还是不肯配合拍摄C叠封面照片(现在使用的照片是我们偷拍的),但他勉强同意谈谈关于风险投资的事情。
想成为强者,就不要把自己当人
宗佩民很欣赏日本人的严谨与自律。“日本就是靠拼才能在二战后成为强国。日本,就是几代人不把自己当人,才有今天的发展。我们还差得很远,就更要拼,不能想着享乐。”
毫无疑问,工作,创投事业,在宗佩民生命中排名第一。只有父母才能让他的生活重心暂时偏移。也只有在谈到这里时,宗佩民才从冷静理智的“掌门”身份中脱离出来,语调第一次低下去了五秒钟。
在他眼中,事业和打仗没有什么两样:在对手睡觉、放松、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,他都在拼命工作。就这样,“趁着别人不注意,我们已经提着裤子赶上了好远……”
被问到工作中什么事最烦恼时,他情绪高昂到拍桌子骂人——这是整个采访中唯一的一次。
“你这个逃兵!没有任何理由!你要走就走,不要跟我告别。来告别,我就骂你!”宗佩民狠狠地拿起水杯又放下,空出来的手不自觉地一次次奋力打到藤椅扶手上。
宗佩民说,他最生气是有员工离开。“我把经验教给你,我们一起在战斗,一起去拼搏。结果做了两年,你说太苦了吃不消,就走了。我当然很生气,很烦恼。”
平静下来后,宗佩民又有些高兴地说,不少离开华睿的人,过了一两年时间,在外面的世界兜兜转转打拼一圈,又会回来。因为在这里,他们可以学到更多。
宗佩民只与自己价值观相同的人打交道,“那些和我一样,专注于工作,勤奋,肯拼,能够耐得住寂寞的人,才可能成为华睿的投资目标。”宗佩民透露,华睿的员工几乎不需要去陪客户应酬喝酒,因为宗佩民看扁那些热衷享乐生活的企业家,他们不是宗佩民的那一杯茶。
“李云龙”带出的“独立团”
宗佩民喜欢军事,喜欢《亮剑》里的李云龙。宗佩民说,“华睿”是创投界的“独立团”。确实“华睿”和“独立团”一样,不按常规出牌:其他创投公司都收取2%基本管理费,而华睿提出零基本管理费;其他创投公司是先募集资金再去投资,华睿是先找到项目再去找资金;其他创投公司最烦LP(有限合伙股东)干预投资,而华睿索性让LP来最终决定投不投……当然,和“独立团”一样,“华睿”也总打“胜仗”。虽然很少宣传,但关注创投行业的人都知道,仅仅6年时间,华睿就已成为本土创投机构的强者。不过,华睿模式注定比其他创投公司要辛苦得多,但它的股东也将得到更多。
“我最幸福的时刻,就是投资的项目产生实质性的回报,得到了股东的肯定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宗佩民喜笑颜开,眼角露出一道道深深的鱼尾纹。
二十年投资做下来,宗佩民说自己“不差钱”。投资成功、被股东肯定,这些快乐才是支持他继续的最大动力。正是看中宗佩民的执着和“铁血”,浙商们愿意将“富二代”送到这里来做学徒。
“不管你家里有多少钱,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,在这里,我就是司令,你们都要听我的。”宗佩民是严师,严师出高徒,“学个三年,再回家去管理家族企业,个个都能独当一面。”